他的脚步很轻,目光却锐利如鹰。
很快,他的视线被画室后墙那一片“作品展示区”吸引了。
那里密密麻麻贴着、挂着许多画作,有结构严谨的素描石膏像,有色彩斑斓的水彩风景,也有笔触大胆的油画习作。
从技法和主题来看,明显是不同时期、不同水平的学生和老师的作品。
有些画作已经泛黄,边角卷曲,显然有些年头了;少数画作的角落标注着创作日期和作者姓名,有些日期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以前。
章恒的目光扫过一幅幅画作,像是在检阅一段段凝固的时光。
突然,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幅水彩画上,脚步也随之停下。
那是一幅尺幅不大的水彩风景画。
画面构图并不复杂:前景是两棵枝繁叶茂、气根垂落的老榕树,郁郁葱葱;树后是一个带围墙的小院,白色的院墙上爬满了盛开的、粉红色的蔷薇花,生机勃勃。
院墙内,是一栋两层高、带些民国风情的小楼;小楼二楼的一个窗户敞开着,可以隐约看到窗内有两个长发女孩的侧影,她们似乎正伏在窗前的桌子上,专注地画着什么。
因为是水彩写意风格,人物的面部细节非常模糊,只能看出是两名年轻女性,留着长发,身姿纤细。
整幅画用色清新淡雅,笔触流畅,透着一种宁静、美好甚至有些梦幻的氛围,与这间刚刚发现关键物证、笼罩在命案阴影下的画室,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。
章恒站在那里,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这幅画上,一动不动,仿佛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。
他的眉头微微蹙起,眼神深邃,像是在努力解读画中隐藏的密码,又像是在调动某种难以言喻的直觉。
这一幕引起了旁边邓飞亮的注意。
他看到章恒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有好几分钟,既不像是在欣赏艺术,也不像是在进行常规的刑侦观察,那种专注中带着一丝凝重的神情,让他感到不同寻常。
邓飞亮轻轻走过去,低声关切地询问道:“恒哥,这幅画……有什么问题吗?”
他也顺着章恒的目光看向那幅水彩画,除了觉得画得还不错,气氛恬静,并未看出什么特别。
章恒没有立刻回答,依旧凝视着画作,过了好几秒,才缓缓地、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:“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……但直觉告诉我,这幅画……可能和这桩案子有某种关联。画里的场景,这两个女孩……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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