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还在刮,但林子里的惨叫声已经听不见了。
徐军背着手,像是个刚溜完弯的大爷,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,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林缘。
黑风跟在他身后,嘴里叼着一只不知从哪顺手抓来的野兔子,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。
“哥!”
一直守在路口的二愣子和王铁柱看见人影,赶紧迎了上去,一脸紧张地往徐军身后瞅:
“那帮孙子呢?没……没跟这儿动手吧?”
徐军接过二愣子递来的烟,就着防风火机点着,深吸了一口:
“回去了。大概是觉得山里太冷,呆不住。”
他没提什么雪坑、冰疙瘩,只轻描淡写道:“以后他们不敢再来了。这片林子,现在比阎王殿还吓人。”
二愣子看着徐军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,再看看那把别在腰后、还带着寒气的侵刀,后背莫名窜上一股凉气。
他懂了,有些事,不需要问。
没了捣乱的苍蝇,活还得接着干。
但这正月的冻土层足有一米多深,硬得跟铁板一样,一镐头下去就是一个白点,震得虎口发麻。
要想挖地基,硬刨是不行的。
“二愣子,去把咱们屯积攒的那些废旧轮胎、烂木头墩子都拉来。”
徐军指挥道,“还有,去各家各户借点干柴火,告诉大伙,我不白用,一捆柴火换二斤白面!”
不一会儿,后山这片荒地上就堆起了一条长龙似的柴火堆。
“点火!”
随着徐军一声令下,滚滚黑烟夹杂着红色的火苗窜起两米多高。
烈火在冻土上熊熊燃烧,烤化那坚硬的冰层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橡胶和木材的焦糊味,但在靠山屯人鼻子里,这就是大干快上的味道。
几十个汉子围在火堆旁,烤着手,脸膛被火光映得通红。
“等火灭了,地就软了。到时候大伙儿一起下镐,争取两天把地基挖出来!”
徐军大声喊道。
“好嘞!徐厂长你就瞧好吧!”
下午 2:00,黑山县城。
马大炮一行人简直像是刚从刚果难民营逃出来的。
两辆吉普车里塞满了瑟瑟发抖的残兵败将。
马大炮的脑袋上顶着个大青包,一只脚肿得像发面馒头,鞋都穿不进去了,只能裹着破棉袄袖子。
“陈……陈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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