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鞭破空,撕裂长风。
云知夏没有躲。
藤蔓抽在肩头,皮开肉绽,鲜血顺着白裙蜿蜒而下,像一道道暗红的溪流。
她脚步未停,一步一印,踏过冰冷石阶,直向那被药藤缠绕的身影走去。
“还我药心!还我身体!”沈沉霜嘶吼,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,眼中翻涌着九十年积压的怨恨与不甘。
她的身形枯瘦,肌肤泛青,周身缠绕的黑色药藤仿佛活物,根根扎入骨髓,将她的魂魄钉在这具早已腐朽的躯壳里。
她是药灵母体,是被献祭的祭品,是被遗忘的名字。
可云知夏依旧向前。
任荆棘割裂血肉,任痛楚刺穿神经,她走得坚定如初生朝阳不可阻挡。
终于,她在她面前站定。
双臂缓缓张开,如同拥抱命运,也如同迎接宿命。
“不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穿透了千层迷雾,“我不还你药心,我还你——一个名字。”
沈沉霜瞳孔骤缩,藤蔓悬在半空,微微颤抖。
“你不是药灵母体。”云知夏望着她,目光温柔得像幼时点燃的第一炉香,“你是沈沉霜,是我姐姐。”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随即,一声极轻的振翅声响起。
魂引蝶自云知夏发间飞出,薄翼微光流转,如星尘洒落。
它轻轻落在沈沉霜眉心,触须一点,幽蓝光芒悄然渗入。
刹那间,记忆洪流冲破封印。
——春日庭院,两个小女孩蹲在石台前,笨拙地研磨药材。
妹妹手抖打翻了青檀粉,姐姐笑着抹她一脸,说:“傻苏苏,这可是娘最爱的安神香。”
——夜雨滂沱,母亲跪在祠堂外,抱着她们哭得几乎断气:“求你们……别争了……药体本同源,何必分生死?”
——父亲背影冷硬,手中药典翻页如刀:“血脉只能承一人,沉霜留下,未苏送走。这是规矩。”
画面戛然而止。
沈沉霜浑身剧颤,双膝猛然跪地,发出沉闷声响。
颈间悬挂的药铃滑落,砸在石上,发出最后一声哀鸣,余音悠远,似泣似诉。
“我……记得了。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指甲发黑,经络如蛛网蔓延,“我被封在藤棺九十年……只为等一个人……来认我。”
泪水无声滚落,在她布满疤痕的脸颊划出两道清痕。
云知夏也跪了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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