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低头不语。
墨临渊也无意为难他,摆了摆手:“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风的身影如来时一般,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,消失不见。
亭中又只剩下两人。
墨临渊转过头,桃花眼又斜睨向一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芷雾。
芷雾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,快走两步靠近他身边,抬起眼看他,询问:“怎么了?”
墨临渊却不说话,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方质地柔软、边缘绣着银色云纹的雪白帕子。
然后,伸手,极其自然地捉住了她刚才喂鱼的那只手。
垂着眼,用帕子仔细地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,将她指尖的鱼食碎屑擦拭干净。
他的动作不紧不慢,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,带来温热的触感。
阳光透过亭角的缝隙洒落,在他低垂的浓密长睫上投下小片阴影,侧脸线条精致得惊人。
这副画面,落在不远处偶尔经过的洒扫仆役眼中,俨然是一幅温馨暧昧景象。
可只有芷雾知道……
眼前这个垂眸为她擦手的男人,一边慢条斯理地动作,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,笑眯眯地、一字一句地低声威胁:
“如果再把本王池子里的鱼喂死……”
他抬起眼,桃花眼弯成月牙,里面却漾着毫不掩饰的恶劣笑意:
“本王就让厨房,天天给你做鱼……”
“做到你看见鱼就想吐。”
芷雾:“……”
她看着近在咫尺的、那张艳丽脸上明晃晃的“威胁”笑容,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热和力道。
沉默了两秒。
然后,有点不开心,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。
墨临渊心想果然逗这呆子,比喂鱼有意思多了。
距离那日傅寒酥第一次看清自己毁容后的脸,又过去了十来天。
脸上的疤痕已经彻底定型,暗红色褪去一些,变成了更深沉的紫褐色,凹凸不平地爬在脸上。
身上的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,虽然动作稍大胸口还会闷痛,但已能自己下床,缓慢行走,甚至能自己熬煮那粗糙的粥饭,给自己脸上换药。
阿草依旧怯怯地跟着她,帮忙做些杂事,但大多数时间,傅寒酥都沉默得可怕。
后来她拜托寒语再回来的时候买几本医书。
这天傍晚,他手里提着一小袋米,还有傅寒酥要的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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