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发酸。
“不急。”
他站起身,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。
“看,爸爸给你带了什么。”
油纸打开,里面是一架用戈壁滩上的红柳木雕成的小飞机,比之前那架更精细。
那是他在昆仑无数个夜晚里,一点一点用锉刀磨出来的。
平安的眼睛亮了一下,犹豫了几秒,终于接过小飞机。
他看看手里的飞机,又看看赵四,小声叫了一句:“爸爸。”
就这一声,让赵四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当天晚上,一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。
饭菜很简单:白菜炖豆腐,炒鸡蛋,还有一小碟酱菜。
但苏婉清特意蒸了白米饭——这年头,细粮是稀罕物。
饭桌上,平安渐渐放开了,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说学校的老师,说胡同里的小伙伴,说他养的那只蝈蝈。
赵四安静地听着,不时给儿子夹菜,给妻子添饭。
这种寻常人家的温馨,对他来说,已经奢侈得像梦境。
夜里,平安睡着了,怀里还抱着那架红柳木小飞机。
赵四和苏婉清坐在院里的石凳上,月光如水。
“妈那边怎么样?”赵四问。
“身体还行,就是念叨你。”
苏婉清轻声说,“明天回去看看吧,妮子也总问起你。”
赵四点点头。
他想起上次离家时,母亲张氏还是满头黑发,妹妹赵妮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。
一晃,又是几年过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一家人坐公交车去城南。
路上,赵四看着窗外的街景——有些地方变了,盖了新楼;有些地方没变,还是那些老胡同。
公交车摇晃晃地开着,售票员用京腔报着站名,一切都熟悉又陌生。
赵四走进院门时,几个正在洗衣服的老太太抬起头,愣了几秒,随即热情地招呼起来:
“哎哟,这不是老赵家的小子吗?回来啦?”
“听说在西北干大事呢!”
“婉清可算把你盼回来了!”
赵四一一应着,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他从小长大的院子,这些看着他长大的老街坊,在动荡的年代里,依然保持着某种朴素的情谊。
母亲张氏正在屋里缝补衣服。
听见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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