滇西老坑矿的地下,远比地面传闻更加错综复杂。
楼望和举着手电,光束在湿滑的矿壁上跳跃。空气里弥漫着泥土、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矿物混合气味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凉的颗粒感。他身后,沈清鸢小心翼翼地踩着前人留下的木桩,秦九真殿后,手里的地质锤不时敲击岩壁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“这里就是三十年前封死的第三矿道。”秦九真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有些空洞,“当年塌方死了十二个矿工,矿主用炸药封了入口,再没人下来过。”
手电光照在前方——那是一堆乱石和朽木,勉强撑起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缝隙。
“你确定里面有东西?”楼望和转头问。
“不是确定,是感觉。”秦九真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罗盘,指针微微颤动,“滇西的老矿工都知道,真正的好玉脉会‘呼吸’——它会改变周围的地气,影响磁场,甚至让靠近的人产生错觉。这下面……有呼吸。”
沈清鸢上前一步,从怀中取出弥勒玉佛。巴掌大小的玉雕在黑暗里泛着温润的光,佛像眉眼间的慈祥在昏暗光线下竟显得有些诡异。
“玉佛在发热。”她轻声说,“越靠近这里,温度越高。”
楼望和盯着那尊玉佛。自缅北初遇以来,他见过这尊佛像三次发光:第一次在公盘上感应到血玉髓,第二次在沈清鸢讲述家族往事时微微发亮,现在是第三次。每一次发光,都伴随着某种超出常理的玉质共鸣。
“我先下。”他蹲下身,将手电咬在嘴里,开始清理碎石。
石块潮湿冰冷,有些已经和泥土粘在一起。楼望和用手抠,用地质锤撬,指甲很快渗出血丝。沈清鸢要帮忙,被他拦住:“你护好玉佛,秦叔注意警戒。”
清理工作进行了一个小时。当最后一块石头滚落时,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流从缝隙深处涌出——带着泥土的腥气,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,像某种深埋地底的花,历经百年终于重见天日。
楼望和深吸一口气,率先钻了进去。
---
缝隙后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如果说外面的矿道是人工开凿的简陋通道,这里则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。洞顶垂落着晶莹的钟乳石,在手电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晕。地面铺着一层细密的白色粉末,踩上去沙沙作响,像是碾碎的玉石粉末。
最令人震惊的,是洞壁。
那不是普通的岩石,而是——玉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