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夹袄,两条粗辫子垂在肩头,发梢有些枯黄。灯光昏暗,但齐啸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侧脸——紧抿的嘴唇,微蹙的眉头,还有那双专注的眼睛。
她的动作很轻,很细致,擦完脸后,又小心地给病人掖好被角。然后她站起来,走到窗边,打开窗户一条缝,让新鲜空气透进来。
雨水飘进来,打湿了她的衣袖。她也不在意,只是站在那里,望着窗外的雨夜,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。
齐啸云的手停在门把上,犹豫着要不要进去。
就在这时,病房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阿贝立刻转身,快步走到邻床——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正咳得满脸通红,呼吸困难。
“小豆子,别怕。”阿贝扶起孩子,轻拍他的背,又从床头柜上倒了半杯温水,小心地喂给他喝。
男孩慢慢缓过来,虚弱地靠在阿贝怀里,小声说:“阿贝姐姐,我好难受……”
“没事的,喝完药就好了。”阿贝柔声安慰,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,打开,里面是几颗冰糖,“给,吃了就不苦了。”
男孩眼睛一亮,接过冰糖含在嘴里,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。
阿贝摸摸他的头,帮他躺好,这才回到养父床边。
齐啸云看着这一切,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。
他没有敲门,轻轻推门走了进去。
阿贝听到脚步声,警惕地回过头。当她看到齐啸云时,明显愣住了:“你……您是那位买绣品的先生?”
“是我。”齐啸云走到她面前,“听说你养父病了,过来看看。”
阿贝眼中闪过一丝警惕,但很快被感激取代:“谢谢您。不过……这里环境不好,怕污了您的衣裳。”
“无妨。”齐啸云看向病床上的莫老憨,“医生怎么说?”
阿贝低下头:“说是内伤未愈,又感染了风寒,需要静养。可是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,“医药费太贵了,我们……”
她没有说完,但齐啸云听懂了。
“医药费我来付。”他说。
“不行!”阿贝立刻摇头,“我们非亲非故,怎么能让您破费。”
齐啸云看着她倔强的眼神,忽然笑了:“那就当是订金。我想再订几幅绣品,这钱先预付给你。”
阿贝愣住了。
齐啸云从口袋里掏出钱夹,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床头柜上:“这些应该够了。不够的话,随时可以来找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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