莹莹为什么坚持不住进齐家——虽然两家有婚约,但毕竟未正式成亲,她不想让人说闲话。这份自尊自爱,正是她最珍贵的地方。
“娘,”齐啸云放下茶杯,“明天我想去看看莫伯母。”
齐夫人欣慰地笑了:“是该去。带些滋补品,林姐姐这些年太不容易了。”
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,齐啸云才起身上楼。他的房间在二楼东侧,宽敞明亮,一应陈设都是按他喜好布置的。墙上挂着一幅字,是父亲生前手书的“云开月明”,笔力遒劲。
齐啸云站在字画前,看了许久。
三年前父亲去世的那个雨夜,他跪在床前发誓,一定要守住齐家,也要完成父亲生前的嘱托——照顾好莫家母女,娶莹莹为妻。
这三年来,他一直践行着这个承诺。无论多忙,每月都会抽空去莫家探望;莹莹上学的费用,他暗中安排人支付;林夫人身体不好,他请了最好的医生定期诊治。
所有人都说,齐啸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,莹莹能嫁给他,是莫家不幸中的万幸。
可只有齐啸云自己知道,这份“责任”背后,藏着怎样的挣扎。
他确实喜欢莹莹。那个温婉、懂事、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孩,从小就像妹妹一样跟在他身后,叫他“啸云哥哥”。他看着她从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,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看着她经历家变却依然保持善良,看着她为照顾母亲熬夜做针线活累得手指红肿……
他心疼她,保护她,甚至……爱她。
但这份爱,似乎总缺了点什么。就像一幅完美的刺绣,针脚细密,图案精美,却总觉得少了些灵动的生气。
齐啸云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秋风涌入,带着丝丝凉意。
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远处——那个方向,是沪上南边的平民区。一个月前,他在那里遇见过一个女孩。
那天他刚从码头处理完一批货,车子经过南市时,看到一个卖刺绣的小摊。摊主是个年轻姑娘,梳着两条粗辫子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正低头认真地绣着什么。
吸引齐啸云注意的,不是她的长相,而是她手中的绣品——那是一幅《莲塘清趣图》,荷叶翠绿欲滴,荷花含苞待放,水波荡漾间,几条锦鲤若隐若现。针法之灵动,用色之大胆,完全不像出自一个街头小贩之手。
他让司机停车,走过去想问问价钱。
姑娘抬起头时,齐啸云愣住了。
那张脸……竟有七八分像莹莹!只是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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