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名商户代表陆续发言,筹备会准备充分,挨个回应,不急不躁。
徐文士见时候差不多了,起身拱手:
“大人,各位理事代表,学生今日受二十七家同业委托,为行业长远计,前来陈情。”
“新会章程立意高远。学生深表钦佩。然有四条浅见恳请诸位思量。”
他声音清朗,目光扫过全场:
“其一,工匠月钱之事。提钱易,提效率难,学生走访多家作坊,细算了一下。市面上一匹细棉布售价一两二钱,其中工钱占三成,约三钱六分。若是工钱骤提三成,布价至少需要涨至一两五钱,京城百姓,一人一年用布少则三匹,多则五匹。一户五口之家,一年便要多掏出四两五钱银子。百姓何其无辜,要为此多掏银钱?”
他说到这里有人开始掐着手指头算。
徐文士环视左右百姓,语气恳切:“敢问诸位父老,三成工钱涨在工匠身上,三成涨价却要压在你们肩上,这公平否?”
有人大声道:“那还不如不涨呢!”
徐文士继续道:“会费分级看似公平实则不公。甲等交五十两,丙等交五两,相差十倍。然甲等商户纳税多,雇匠多,承担风险大。若是如此悬殊,恐寒了甲等商户之心,至其迁往他处,京城织染业何以维系?”
他又转向第三条,第四条,每一条都是为了行业长远和黎民百姓着想,最后总结道:“革新若是激起众怒或者导致商铺倒闭,岂非背离初衷?望大人们三思而行,方是稳妥之道!”
他说完,深施一礼,退回座位。
李郎中看向筹备会成员:“各位代表可有话说?”
苏瑾站起身,先对李郎中和在场人行了一礼,又向徐文士颔首:
“徐先生方才所言,的确是为行业担忧,为民生考虑。但徐先生第一条便说错了。徐先生只说工钱涨三成,可知新织机省时三成?工钱涨,是涨每个时辰的工钱,总成本未变,布价格何来上涨的道理?”
“工匠每日织的布多了,到手的总钱数自然就涨了。反倒是因为每日产出的量增加,布的价格还有可能下降,更惠及百姓。”
人群中有工匠现身说法:“朝廷改良织机我们作坊早就用上了,确实快得多,谁见我家的布匹涨价了吗?”
徐文士摇头问道:“即便如此,织机改良非一朝一夕可普及,期间青黄不接,如何是好?”
“所以草案规定,工匠认证分四级。学徒和熟手的工价保底……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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