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发到压缩饼干的人,先是凑近闻了闻,然后用指甲极其小心地掰下边缘一小块,放进嘴里。
先是闭上眼,一动不动。
干枯的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,仿佛在吞咽什么琼浆。
好一会儿,才睁开眼,用舌尖舔净指尖每一点碎屑。
很多人没有立刻吃第二口,而是将剩下的饼干仔细包好,紧紧捂在胸口。
佝偻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点点。
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,被那一小块坚硬的、带着麦芽甜味的东西,短暂地托住了。
这些人真的是饿怕了,他们也都是一群生活在这附近的村民而已。
原本几个村子总共有将近两万人。
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他们经历过尸变,死了几千。
食物匮乏,饿死了几千。
缺医少药,有病死几千。
最后因为尝试哪些鱼可以吃,哪些鱼不可吃,又死了几千人。
现在仅剩的八百多人,已经是这一片几个村子最后的人口。
赖以生存的水坝,就是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。
现在突然出现的食物,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希望。
马修武和赵勇杰并不明白,这些难民需要的就是实打实的东西。
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部队里,一直处于相对完善的秩序中。
他们所理解的饥饿,也只是处于一种感受的程度。
而这些难民的饥饿,和徐思雨跟随李凡这一路上走过看到的人们,一模一样。
那是决定生死的饥饿,那是一种精神和生理技能最低限度的渴望。
嘴巴上说的天花乱坠,还不如直接让难民看得见,摸得着来的实在。
难民们原本敌对的情绪逐渐消失,眼中的愤怒和仇视,变成了渴望。
赵勇杰此时抓住了机会,赶紧站了出来,对这个难民们蛊惑道。
“乡亲们,看看你们手里的饼渣。
跟我们走。
过了山,在度过两个县城。
那边有真正的围墙,有热水,有每天发放的食物——不是一块,是一袋。
跟我们走。
我以肩上的衔担保:这一路上,会有车坐,而不是用脚走到死。
想想吧,孩子们能在真正的围墙里念书。
不是躲藏,是坐在亮堂的教室里。
生病了,有干净的白床单和真正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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