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芒果姐对面的水果摊,许是进货回来得早,已摆开小青柑叫卖,市井烟火气混着未散的焦糊味,在空气里交织出几分怪异的割裂感。
金山市场大门口挤得水泄不通,前来看热闹的人们里交头接耳,议论声混着残留的焦味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孙玲本想去瞧瞧肖童,可肖童还没到摊位,她便折回邓老大小弟的五金店门口——这里正对着她曾经的摊位。
“这么大的雨,怎么会起火?又怎么能烧得这般彻底?”她望着那个不复存在的小摊位,语气裹着几分自嘲,“说不定我这,还是这场事故里损失最小的摊位呢。”火烧过后,残留的铁件寥寥无几,她最贵重的缝纫机,只剩个车头孤零零卧在废墟里,机身里的机油想必在火中添了不少助燃之力。“花了钱,倒没亲眼见着这场‘壮观’,早知道这样,昨晚就该在这儿守夜。”
忽然,广场方向传来人群走动的声响。一条狗跑在最前面,灰白皮毛裹着一层黑灰,像披了件脏外套,身后跟着它的主人,还有三名身着制服的消防队领导。
“哎,恶霸!什么情况?”孙玲眼睛一亮,快步迎上去。都是常年摆摊的老相识,彼此再熟悉不过。
“恶霸”这个称呼,是广西人学湖南话念变了调的,本意早已模糊,连湖南人都弄不清,不过是大家默认的代号。
被唤作“恶霸”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纯白T恤,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笑意,抬手便指着孙玲的摊位,对消防队领导笃定地说:“就是这里,火从这儿烧起来的。这是摊位老板娘。”
一句话如冰水浇头,孙玲瞬间透心凉,整个人都懵了。但走惯了江湖路,她自有临危不乱的底气,当即沉下脸,语气冷了几分:“乱讲,火是从你那儿烧起来的。”话音刚落,摊位废墟里又涌来一股黑烟,裹着浓重的焦糊味漫过周身,为这场争执添上几分压抑。
“哎呀,没有,没有,我开玩笑的!”“恶霸”立刻怂了,嬉皮笑脸地打圆场,慌忙转头带着三名消防领导快步离去,刻意避开孙玲冰冷的目光。
柳银玲的男人和“恶霸”是本家,此刻正攥着一把锤子站在民房铺面门口,脸色铁青,身形魁梧如铁塔,眼神沉沉锁着“恶霸”的背影,按捺不住的怒火在眼底翻涌。
闻老实个头不高,有着军属身份,是“恶霸”不敢轻易招惹的本地人。他站在一旁,目光锐利如鹰,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,神色晦暗难辨。
蒋木匠正从焦黑的摊位残骸里,刨出一把没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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