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说陛下那里……”
“陛下对徐达的信任,远超你我想象!”
“刘伯温死了,陛下或许会疑心,会追查,但未必会如何。”
“可徐达若是死了,还是死得不明不白……”
他冷笑一声,没有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语意,比任何言语都更恐怖。
王俭伏在地上,连大气都不敢喘,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官服。
胡惟庸不再看他,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。
书房里只剩下这单调的敲击声和王俭压抑的细微喘息声。
徐达……徐达……
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。
王俭的话虽然愚蠢冒进,但有一点没说错。
徐达的存在,确实是他掌控朝局,乃至实现更大野心的巨大障碍。
有徐达这尊大神在朝,许多事情就不得不更加隐蔽,更加小心。
徐达或许不会主动与他为敌,但徐达的门生故旧,军中旧部,那些看不惯他胡惟庸所作所为的正直之人,很可能会聚集在徐达这面旗帜下,形成一股他无法忽视的制衡力量。
这次弹劾,或许只是一个开始。
更重要的是,正如王俭所说,这些弹劾虽然暂时没有指向他,但赵文彬、王顺之这些人,都是他网络中的重要节点。
一旦被查实,顺藤摸瓜,难保不会牵扯到他身上。
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。
皇帝即将回京,叶凡在地方上搞风搞雨,任何一点火星,都可能引爆整个火药桶。
“一群废物!”
胡惟庸忽然低声骂了一句,不知是在骂被弹劾的赵文彬等人,还是在骂眼前不成器的王俭,亦或是骂所有给他带来麻烦的人。
“平日里,本相是怎么交代的?”
“做事要干净,尾巴要藏好!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!”
“现在让人抓住了把柄,捅到了都察院,倒要我来给你们擦屁股!”
王俭把头埋得更低,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砖上,连声请罪:“是下官等无能!是下官等疏忽!”
“累及相爷忧心,罪该万死!”
“求相爷……求相爷想个法子,救救我等……”
胡惟庸厌烦地挥了挥手,像驱赶苍蝇一般:“滚出去!让本相清净一会儿!”
“是……是!下官告退!下官告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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